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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再来】(83-86)

2023-05-25 09:33:04

注:禁忌书屋首发

从头再来(83-86)

作者:老赵

第83节:麻烦事

柳侠惠回到了北京饭店。黄副部长来电话说,他可以到各处随便逛逛,但是不要离开北京,因为上级很快就会有新的指示给他了。他本想趁这个机会去找李湘君鬼混,不料他刚走出饭店的大门,迎面就碰见了一个来找他的人。来人是北京军区后勤处的女军官张若云,她曾经给他当过几天的保镖。她还是开着那辆军用吉普车。

“报告首长,张若云前来向您报道。上级命令我来为首长做向导,并负责首长在京期间的安全和生活。”

“上级,哪个上级?”

“报告首长,上级不允许我透露这方面的情况。”

“你还在原来的单位工作吗?”

“报告首长,上级不允许我透露这方面的情况。”

上一次她来为他服务时,说自己是北京军区后勤处借调到外交部的。这一次好像不同了,她竟然守口如瓶,什么也不向他透露。

柳侠惠有些不快,说话的语气不免有些生硬。他不是讨厌张若云这个人,而是觉得她一来,自己就没有任何隐私了。他在北京根本就不可能会碰到任何危险,哪里需要这么一个保镖?哪怕是为了监视他,就不能做得隐蔽一点儿吗?非要派一个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他,这个‘上级’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好吧,张若云同志。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屋里打一个电话。”

说罢他气冲冲地跑回自己的房间,抓起电话,拨通了黄副部长的办公室。他请求黄副部长跟上级去沟通一下,把他的保镖兼勤务兵给撤了。因为他在北京绝对不会遇到任何危险,这么做会给他的工作会带来了许多不便,同时也浪费了国家宝贵的资金和人力。

黄副部长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他根本就不知道柳侠惠有保镖这回事。他让柳侠惠稍等,说是要去核实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带着无奈的口气说道:“柳老弟,你的那个保镖不是我们外交部派去的,也不是国务院派去的,就连邓副总理的秘书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柳老弟,依我看,这事儿的来头挺大,我可不敢胡乱猜测。你肯定是甩不掉她的,还是克服一下困难吧,上级也是为了你好啊。”

末了他还开玩笑说:“柳老弟,你应该知足了。你现在可是享受到正部级高干的待遇了,老黄我为党工作了这么多年,想让上级给我派一个勤务兵也办不到啊,哈哈哈哈。” 柳侠惠向老黄表示了感谢后,挂上了电话。接下来几天,他让张若云每天开车带他出去玩,逛遍了北京附近的风景区,包括十三陵,颐和园,东陵,八达岭长城这些有名的地方。这些风景点他在后世跟着旅游团也去过,不过,现在他有了专门的向导兼司机兼勤务兵,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整个过程变得轻松愉快多了。他甚至都不用像其他游客们一样排队,只需张若云亮出自己的证件,他就能直接往里走。看来有个保镖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张若云的服务很周到,连问厕所在哪,买冰棍儿,提包买零食这些事她都全包下来了,而且毫无怨言。柳侠惠觉得亏欠了她,但是又不想跟她道歉,于是就每天都买一些好吃的跟她分享,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

这么玩了几天,柳侠惠觉得有些腻味了,就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在京城里到处拍照。他对名胜古迹没有太多的兴趣,那些地方早就被很多人拍过了。他只是挑一些反应北京平民们的生活环境和风俗人情的场景来拍摄,偶尔也会去郊外的山上拍一下自然景色。他用的相机是王素芬送给他的,是很普通的柯达相机,胶卷也是黑白的。在这个年代脖子上挎着相机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能这么做的大部分是外国人和港澳同胞。

这天早上,柳侠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务院办公室打来的,通知他马上去开会,还说已经派了专车来接他。他照例来到北京饭店的大门外等候。不一会儿,专车到了,是一辆红旗牌轿车。他没有多问,上了那辆红旗车,张若云不知道他回来时有没有专车送,就开着吉普车跟在后面。他说不用了,可是她不听。

柳侠惠上车后才知道,这辆红旗竟然是总理的座驾,他心里不免有了一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到达会场后不久,会议就开始了。这是国务院召开的工作会议,由总理亲自主持,总设计师也在场,大约有一百多人出席了这一次的会议。会上首先传达了太祖关于要做好奥运会筹备工作的重要指示,并宣布了成立了由国务院直接领导的中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筹备组,总设计师担任组长,柳侠惠的名字赫然列在一长串副组长的名单当中。

总设计师作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讲话。会议快结束时,总理站起来作了总结。他提到了柳侠惠同志的贡献,并特别说明:因为我们还需要小柳同志在比赛场上为祖国争夺金牌,筹备组的工作主要由其他的同志们去完成,他只需参与部分对外联络和向海外华人募集资金的工作。

柳侠惠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太祖已经做出了决定,全部采纳了他的意见。幸运的是,他虽然挂着奥运会筹备组副组长这个职位,却不用去操心那些琐碎的事情。

接下来,奥运会筹备组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会上布置了需要马上着手进行的一系列工作,并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柳侠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再次出访美国和加拿大,落实中国民间武术队参与奥运会期间的表演的事宜,并着手为这个民间武术队募集资金。前一件事情需要跟国际奥委会和东道国加拿大协商。国际奥委会的总部设在瑞士洛桑,但是他们在纽约有办事机构,去美国加拿大办事比较方便些。后一件事则需要与旅居北美的华人和侨胞们联络。

柳侠惠上一次跟王素芬通电话时,她告诉他:他们合伙的埃罗尔公司(Awaken Lion of East,缩写为ALOE)发展很迅速,月盈利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美元,所以他个人完全有能力负担一个民间武术队访美的费用。不过,他不能过地早暴露自己是百万富翁这件事,所以募捐还是要搞的。他的真实打算是,等唐山大地震发生后,以中国民间武术队的名义将华侨们的捐款转给中国红十字会作为救灾款。当然,他还会大张旗鼓地号召各界为中国的震灾捐款的。在后世,中国政府为了自己的面子拒绝接受各国政府和民间的救援和捐助,这种做法愚蠢至极,他绝不能让这段历史重演!

总设计师专门抽时间和他谈了这一次出访北美的有关事宜。谈到募集资金的事,他问道:“小柳同志,求别人出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我们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丢失了国格。你看有什么困难没有?” 柳侠惠答道:“报告邓副总理,没有困难。我保证超额完成募捐的任务。”

总设计师笑了,说道:“看你这么有信心,我都要怀疑总理和我用错了人了。也许应该调整一下你的工作,让你去负责某一个工业部门,比如汽车制造或者化肥生产,那我这个副总理的日子就好过多喽。哈哈。”

柳侠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红着脸解释道:“也不是没有一点困难。但是大家都有困难,所以我们只能去努力克服困难了。”

总设计师接着道:“你可以从筹备组里挑一些人和你一起去,还可以带一个翻译。你看挑谁去合适呢?”

柳侠惠这才想起来,上级是不太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去美国加拿大访问的。筹备组的名单他看了,发现陈玉姑也在里面,另外还有一些后世熟悉的运动员的名字。要是能和陈玉姑一起去就好了。他只是想念她,并不指望与她再续前缘,毕竟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在四届人大会议期间他见到过陈玉姑,当时她大着肚子,工作还特别忙,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后来听说她生了一个儿子,他还特地给她寄去了几件小孩的玩具。

他对总设计师说道:“这一次需要联络海外华人,最好是挑选一两个在海外有点儿名气的前运动员跟我一起去。至于翻译,我看就不用了,这样也可以为国家节省一些开支。另外,我这一次想到香港停一下,那里肯定有不少愿意为我们国家出力的爱国华侨。”

“哦,我都差点儿忘了,你的英语说得比一般的翻译都要好。从香港走应该也没有问题,我们会考虑你的这些意见,尽快做出合理的安排。你可以先回家看看,好好休息几天。另外,也不要丢下训练,主席和总理还有全国人民都期待着你为我们国家拿回第一块奥运会金牌呢。”

“好的,谢谢邓副总理。”

柳侠惠之所以要从香港走,是打算趁机把大姐送到香港,然后再辗转到美国去治病。在这个时代,他是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给大姐这样的人办护照,然后堂堂正正地走出国门的。他只能借助于地下渠道,将她偷渡到美国去。大姐的事他早已和王素芬计划好了,她会安排人在香港接应的。

柳侠惠不知道的是,这一段时间妈妈黄玉琴在家里遇到了既麻烦又尴尬的事情。爸爸柳俊杰去下面的厂矿办培训班去了,她自己也有带学生去实习的任务,可是家里却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她不放心把大女儿柳淑惠独自一人留在家,只好向学校领导请了假。

家里的客人就是她的女婿杨立军。他在乡下这么长时间不见老婆回家,便自己找到省城来了。柳侠惠走时一再交代,说不能让大姐再回乡下去,他要尽快安排送她出国治疗,柳俊杰和黄玉琴都答应了。可是现在柳俊杰不在家,黄玉琴一个人没了主意。

杨立军是个固执的人,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有病,而且是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病。柳淑惠很怕他,不敢顶撞他,黄玉琴又气又急,同时又恨自己太笨,说服不了他。她知道儿子在北京忙着国家大事,不能随便去打扰,只盼着他忙完了以后赶紧回家来处理这件事。

于是她只能暂时稳住杨立军,热情地挽留他在家里多住几天。她把他安排在柳侠惠的房间里,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她还答应他,等丈夫出差回来后,就给他三百元钱人让他拿回去帮弟弟娶媳妇。她现在并不是拿不出这点钱,而是担心给了钱之后,杨立军就会马上就带着柳淑惠和孩子们离开,到时候她想拦也拦不住。

这下子杨立军高兴了,也不再着急走了。这里的日子跟乡下比起来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吃的喝的(在他看来)都好得不得了,而且一天到晚什么活儿都不用干。看见老婆家里的房子这么宽敞舒适,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走的时候拿不到黄玉琴答应给他的三百元钱。于是他真的放心地享受起这里的生活来。

杨立军虽然是供销社的副主任,大小是个干部,但是他只上过小学。老婆的父母都是大知识分子,他不免有些自卑。因此他刚开始时还是比较拘谨的,对岳母黄玉琴也很客气,不敢当着她的面数说自己的老婆。住了几天之后,他发现大知识分子也不是那么厉害嘛,岳母端庄漂亮和蔼可亲,一点儿也不可怕。有时候他不免露出在家时的做派,对柳淑惠颐指气使,甚至用脏话骂她。岳母也只能平心静气地劝他,给他说一些两口子和睦相处的道理。

其实黄玉琴刚开始时对杨立军很不待见,觉得他几乎一无是处,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何况他婚后又对柳淑惠不怎么好,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还动手打过她。但是他们是夫妻,她只能与人为善,耐心地劝说他。哪怕是他说话不得体,她也尽可能容忍。渐渐地,她对杨立军改变了看法,觉得他人还不错,就是受的教育少,性子也直,说话口无遮拦,无意中会冒犯他人。这样的人她也接触过,心里并没有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多半都没有自己一家那么幸运。杨立军他虽然在供销社工作,但是看他手上布满了老茧,就知道他平时要干许多体力活,在乡下的生活肯定是很辛苦的。至于他欺负柳淑惠,这也许跟女儿患的病有关。试想一个女子若是心理上有问题,不敢也不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己,孤身一人生活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欺负她的人还会少吗?

于是她花了很多时间跟他坐下来谈,尽自己所能给他解释什么是精神上的疾病,应该怎么照顾这种病人。杨立军似乎也能听进去。他们之间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他也跟她说了许多乡下的有趣的事情,让她很开心。

黄玉琴高兴了没几天,就发现了不对劲儿,因为杨立军看她的眼神变了。她是过来人,当然能看出他眼里露出来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她不禁胆颤心惊,但是表面上还保持着镇静。接着她发现自己在院子里晾晒的几件内裤和乳罩都不翼而飞了。她趁杨立军出去买烟时去他的房间里查看,果然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它们被揉成一团,闻起来有浓烈的精液的腥味儿。

杨立军不怎么喜欢看书,电视上的节目他看过几次后就觉得腻味了,说还不如乡下的皮影戏好看。每天晚饭后他就早早地催老婆,让她把两个孩子哄睡了,然后就把她拽进他睡觉的屋子,剥光了衣服裤子肏屄。他搞女人的动静很大,又不注意关门,‘啪啪啪’的声音经常传出来。在屋外打扫收拾的黄玉琴常常被臊得面红耳赤。她很生气,说了他几句。他表面上点头接受,第二天又会故态复萌。她只好躲进自己的屋里,关上门不去想它。

最近杨立军表现得越来越放肆了。平时一家人坐下吃饭时,只要黄玉琴一转身,他就对柳淑惠动手动脚,不是捏她的奶子就是摸她的屁股。有一次她瞥见他在饭桌底下把手伸进了女儿的裤裆里,用手指去捅她的肉穴。黄玉琴忍无可忍,训斥了女婿几句。杨立军虽然没有顶嘴,不过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其实他倒不是故意要跟这个漂亮的岳母做对,正相反,他对这个温婉可人的岳母很是着谜,特别喜欢看她生气时的样子。

这天黄玉琴夜里起来上厕所时,听见杨立军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很大的动静,不用问,他又在折腾可怜的柳淑惠了。她除了能听见肉体的撞击声,还能听见他用方言骂人。经过这几天的交流接触,她熟悉了他家乡的方言,能听懂那些脏话的意思了:“你妈了个屄的,我肏死你,完了还要肏你妈!你妈比你还骚,我要肏烂她的骚屄!”

黄玉琴实在是受够了!她决定马上给在北京的儿子打电话,告诉他家里发生的事。她刚拿起电话,就听到门铃响了。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会有谁来呢?她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儿子柳侠惠回来了。

“小侠!你可回来了!” 她一把抱住儿子,委屈的眼泪直往下淌。

“妈,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柳侠惠是坐火车回来的,火车到达省城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香莲。他先把陈香莲安置在一个小旅馆里,然后才回的家。他因为一路赶得急,身上出了很多汗。他把外衣脱了,只穿了一件打篮球的背心。

“是那个姓杨的,你的大姐夫。他 …… 你快去看看吧,他还在欺负你大姐呢。”

柳侠惠一听,这还了得。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门,直往大姐住的房间冲去。推开门一看,屋里只有两个熟睡了的孩子。黄玉琴跟着他进来,解释道:“他们不在这里,我让你姐夫暂时住在你的房间里。” 于是柳侠惠扭头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没走到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大姐嘤嘤的哭声,啪啪啪的肏屄声,还有杨立军得意忘形的笑骂声。

“我肏你妈的屄!我肏你妈的骚屄!我肏烂她的肥骚屄!”

柳侠惠‘咚’的一声,踢开了门。只见大姐柳淑惠披头散发,浑身一丝不挂,被一个干瘦的男人按在床上。那男的皮肤黑不溜秋的,上身只穿一件汗衫,下面光着屁股。他正把柳淑惠的两条雪白的大腿扛在肩膀上,用老汉推车的姿势在狠狠地肏她。他猛然瞧见外面进来一个人,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柳侠惠,柳淑惠是我姐。姓杨的,刚才听到你说要肏我妈的屄?”

“啊? …… 这 …… ”

杨立军来省城后,没少听说过柳侠惠的大名,也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他知道这个小舅子很厉害,别人都管他叫侠哥。不过通过这几天和岳母的接触,他误以为小舅子也像岳母一样,是一个斯文人,因此心里并不害怕他。如今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单是凭他露出来的那一身肌肉,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杨立军有些害怕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侠哥 ….. 是你呀 …… 我是你姐夫 …… 我不是 …… ”

柳侠惠看了看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正羞愧地用双手捂着脸的大姐,发现她的半边脸红红的,像是被打了耳光,她脖子上乳房上也各有一道被抓破的血印子。他不再犹豫,回身砰的一拳,闪电般地打在了杨立军的鼻梁上。杨立军的个子跟柳侠惠差不多,身体比较单薄,尽管他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柳侠惠的这一拳将他打得仰面向后倒去,他的头在墙上咚地撞了一下,整个身体躺倒在地上。

这时黄玉琴也跟进了屋。柳侠惠对她道:“妈,你先把大姐带下去,给她清理一下,受伤的地方要擦一点儿药。” 说罢他伸手将赤裸裸的大姐从床上抱了起来,交到了妈妈的手里。

等她们出去后,他一把抓住杨立军的汗衫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发现他满脸是血,都是从他鼻子里流出来的。杨立军的头还是晕乎乎的,整张脸都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他看见自己身上和地上都溅了很多血,以为自己受了致命伤,吓得腿都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

“侠哥饶命,侠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杨立军!你说,你还敢肏我妈的骚屄吗?”

“不敢了,不敢了!侠哥饶命啊!”

柳侠惠松了手,扔给杨立军一件旧衣服,让他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穿上裤子。他把他带到客厅里,逼迫他跪在地上给黄玉琴和柳淑惠磕头道歉,然后就放他回屋里睡觉去了。

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后,柳侠惠让妈妈和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去附近的公园里玩。他把杨立军叫到客厅里,让他坐在沙发上。杨立军一夜都没睡好,战战兢兢地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不知他还会不会动手打他。柳侠惠掏出了一叠崭新的工农兵(十元钞票)放到茶几上,共有五百元。

他对杨立军说道:“我姐患了严重的精神上的疾病,我要安排她出国去治病,大约需要一两年的时间。这件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老子都要办的。你要是敢不听话,老子有一千种办法治你,你听见了吗?”

杨立军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

“那就好。这五百元钱你先拿去,给你兄弟娶媳妇也好,自己花也好,我都不管。你的两个孩子可以留在我妈这里,吃穿都不用你操心,你可以随时来看他们。你若是不嫌累,带他们回家去自己养也行,我妈每个月会按时给你寄三十元的生活费。你看着办吧。”

在乡下,每个月三十元足以过上很不错的日子了。柳侠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昨晚跟妈妈商量好了的。大姐现在这个样子,必须马上治疗,不能再拖下去了。好在外甥女杨澄已经断了奶。

杨立军抬头看了看威严的小舅子,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我 …… 要是只带杨清回去,留下杨澄在她外婆这里,还会给我每月寄三十元吗?”

乡下重男轻女,杨立军的母亲尤其喜欢孙子杨清,对孙女杨澄则不爱搭理。他想,不如把杨澄留下,只把儿子带回去交给母亲管,那他一个人就轻松多了,每个月还有三十元钱。再说杨澄留在省城,他时不时可以来省城看女儿,跟岳母诉诉苦,她到时肯定不会让他空手回去的。当然,他心里也想着常来看看温柔漂亮的岳母,只是不敢明说出来。

“三十元我们会照给的。好,那就这样定了,你明天就走!”

这正是柳侠惠想要的结果。这些天黄玉琴对两个孩子早就有了感情,肯定舍不得他们走。杨立军最好是不要孩子,自己一个人滚回去,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留下杨澄,妈妈心里多少会舒服一些。

这时屋外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柳侠惠打开门一看,是两个高大威猛的警察。他们见了柳侠惠,立刻立正举手行礼,说道:“报告首长,我们是韩副局长派来的。她知道您回来了,特意让我们给您送一些东西过来。”

说罢他们就从车上抬下来两个大纸箱子,看箱子上字样,里面装的是本地出产的比较高级的香烟和白酒。柳侠惠要留他们吃饭,他们却推说还有其他任务,告辞走了。杨立军在一旁看傻了。他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警察给别人送礼的。这个小舅子可真不一般人啊!其实这是柳侠惠专门给韩淑芳打了电话,叫她派两个手下过来吓唬吓唬杨立军的。以免他不记得教训,以后再来家里搞事情。

黄玉琴和柳淑惠带着孩子们回来后,杨立军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抢着去接老婆手里提的东西,还对她嘘寒问暖,给她搬椅子倒茶。柳侠惠说出了他们‘商量’后的决定:姐夫明天一早就带着外甥杨清回乡下去,杨澄留在省城跟外婆作伴。

黄玉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杨清太小不懂事,只顾得吃舅舅带回来的糖果糕点,玩那些新奇的玩具。傍晚柳侠惠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在饭桌上,杨立军极力讨好小舅子,恭恭敬敬地向他敬酒。柳侠惠见他还算识趣,就没有再为难他。

晚上杨立军有些不好意思地来跟柳侠惠提起:他明天就要回乡下了,今晚他想跟老婆同房,弄得柳侠惠有些哭笑不得。他答道:“你们是夫妻,这事我不管。不过你要是再敢欺负她 …… ” 杨立军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侠哥你放心好了。”

别看杨立军个子不高,身体也比较单瘦,他的性能力还真不错。柳侠惠半夜里起来上厕所,听见他还在屋里跟大姐肏屄,惹得他心里的欲火也烧起来了。他上完厕所后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掉头进了妈妈的房间。钻进被窝后,他发现妈妈也没有睡,而且她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穿。

“小侠,你姐夫还在这里,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黄玉琴显然言不由衷。这些天她每晚都听见女婿将女儿搞得筋疲力尽,她自己也会湿得一塌糊涂。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拿出儿子留给她的那根‘东西’,插进自己的肉穴里自慰。

“妈,我真的想你了,我最想你的这个地方 …… ”

他这么说着,一只手早已伸到妈妈的胯下,摸到了她温暖潮湿的骚屄,却发现那里正插着他送给她的假阳具。他将它拔了出来,举起来在灯光下看了一下。假阳具上沾满了淫水,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滴。黄玉琴羞愧得无地自容,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侠,你别 …… 我 …… 啊!” 这时她的骚屄再一次被塞满了,只是假阳具已经换成了儿子的真家伙。她急促地喘息起来,嘴里叫道:“好儿子,我的乖乖,妈想你了,妈的骚屄也想你了!用力,快用力啊!”

第84节:偷渡

深圳罗湖桥。这里属于广东省宝安县,是中国大陆和英属香港的通关口岸。这附近很荒凉,完全没有后世的国际第一流大城市的繁荣景象。柳侠惠化妆成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背着一个旅行包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小山坡上。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望远镜,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周围的情况。他打算今晚就把大姐柳淑惠从这里偷渡到香港去。

他前天就和大姐一起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把大姐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农户家里了,自己每天都化妆来到罗湖桥附近观察地形,制定偷渡的方案。这家农户的主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寡妇,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因为这里靠近边界,盘查很严,想住旅馆必须有单位的介绍信。如果他带着一句粤语也听不懂的大姐去住旅馆,很可能引起怀疑,说不定会当地人被扭送公安机关呢。他给那个寡妇塞了五百元人民币,请她收留他们住几天。柳侠惠之所以选择她家是因为作为一个寡妇,她跟村里的其他人来往肯定不多,家里很安静。而且她家里没有强壮的劳动力,生活很拮据,非常需要钱。她当然不会拒绝这种送上门来的好事。

这座在后世大名鼎鼎的罗湖桥总长度还不到五十米,原来只是一个铁路桥,后来又加修了人行道。文革开始后,广州和九龙之间的直通车就彻底停运了,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徒步过境的关口。因为过关的手续极为繁复,每天到香港去或者从香港过来的人数都十分有限。如果历史按原来的轨迹走下去,还要等上四年多,到1979年4月才恢复通车。

罗湖桥两边分别由英国和中国的军队日夜把守,另外再加上大陆这边几乎随处都有的民兵,除非是在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一般人想从这里越过边界是难上加难的。中国自建国以来各种政治运动不断,许多走投无路的人都冒死往国外跑。相对来说往香港偷渡的人更多一些,但是没有人知道准确的数字以及偷渡的成功率。可以肯定的是,每年都会有一些人试图游泳去香港而淹死在涛涛的大海里,这种事情香港和国外的报纸时常报道。

柳侠惠因为身具超能,他要想越境去香港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今晚的打算是,把大姐柳淑惠绑在背上飞奔过桥去,就像他在越南营救阮氏萍所做的那样。罗湖桥两边都有军人站岗,到了晚上会用金属栏杆将通道隔断,但是这在他的超能面前,就跟平坦的大路没有什么两样。但是过了边境并不代表就安全了,他还必须把大姐送到事先约好的接应地点去。接应的人是王素芬在美国托人花钱雇来的一个‘蛇头’,他会负责把人一直运送到美国去。

因为柳侠惠马上就要出访北美,他不得不把偷渡计划的实施提前了大约一个星期,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产生问题。他愿意为此多花钱,可是那个蛇头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通过电话。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时间上太紧迫了,他已经来不及再做其他的安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国务院奥运会筹备组已经定下了这次出访北美的代表团的人员名单,共有七个人,除了柳侠惠,还有代表团团长赵政宏,乒乒球运动员徐银生,林慧青,郑明芝,前跳高运动员郑风容,羽毛球运动员陈玉姑。这一次赵政宏再次担任团长,大概是因为他和柳侠惠上一次的合作在上级的眼里看来是很成功的吧。柳侠惠无所谓,有了赵政宏这个团长,可以帮他挡住很多麻烦的人和事,他能轻松很多。赵政宏和其他的团员们将从北京乘飞机直达香港,跟柳侠惠在那里会合。

天黑后,柳侠惠带着柳淑惠离开了寡妇家,往罗湖桥这边赶来。还好,一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若是迎面碰上单个的人,他们就直走过去。若是人多,柳侠惠就抱着大姐使出超能从旁边飞绕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罗湖桥旁边的那个小山坡上。他从腰里解下来一条绸布做的带子,准备把大姐绑在自己的背后,然后向罗湖桥做最后的冲刺。这条带子是妈妈黄玉琴用了三条床单缝制的,很结实。他告诉妈妈,什么行李都不要带。因为这是偷渡,无论带多少东西都不会有用的,反而会成为累赘。他只让妈妈在大姐的内裤里面缝了一个口袋,他在口袋里放了一千美金,以防万一。

“大姐,你怕不怕?”

柳淑惠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了远处,他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他用手捧住她的脸仔细打量,发现她眼睛里含着泪水。是啊,几天前刚与亲生女儿和父母生离死别,如今马上就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了,她能不担忧,伤心吗?这两天晚上睡觉时她不是抓住弟弟的手臂就是搂住他的腰,好像生怕他一转眼就会消失了似的。

柳侠惠相信自己的做法是对的。问题是,大姐她能经受得了这些巨大的变故吗?看着她美丽无助的脸,他心里突然涌出来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他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的身子,开始热烈地亲吻她的嘴唇。大姐的眼里终于哗哗地滚了出来,嘴里发出了抽泣声。

“大姐,你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等你治好病,我就把你接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你也能见到杨清和杨澄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

大姐听了他这番话,心里似乎好受多了,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可是柳侠惠还是把她搂在怀里没有松开,他有些舍不得松开她。大姐长得很像妈妈,论美貌只比妈妈略差那么一点儿。她娇弱无助的神态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不但要保护她,甚至还想占有她。只是,这种欲望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好不容易他才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松开了大姐。

“小侠,我 …… 问你 …… 一件事 …… ” 她的声音发颤,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姐,你别害怕。你是我最亲爱的亲人,有什么事你就尽管问吧。”

“我看见过 …… 妈和你 ……. 她 …… 也是你的女人 …… 等我治好了病,你会要了我吗?”

柳淑惠吞吞吐吐地问出了她想问的事,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柳侠惠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他仿佛看到了埋藏在那里的渴望。他向她伸出两臂,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亲吻起来,这一次他把舌头伸进了大姐的嘴里。亲完嘴后,接着又开始亲吻她的脖子和胸脯,同时他的一只手还伸进她的裤子里面,抚摸了她多肉的屁股。

“大姐,亲爱的。等你治好了病,我就接你回来当我的女人,我们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今晚罗湖桥靠香港一头站岗的英国士兵名叫约翰,他最初是属于皇家陆军汉普郡步兵团第一营的,一个月前才被抽调到罗湖桥来担任守卫。和他一起站岗的还有一个名叫彼得的,是和他同时来的。约翰的父母分别是英国和意大利人,彼得则是印度裔的移民。他们都不喜欢夜晚站岗,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刚才他们两人正在谈论赛马的事。约翰转身跟彼得借火点烟,突然,他感觉到身旁刮过一阵疾风。等他转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不过,那根拦在人行通道上的金属杆却在不停地晃动着。

“彼得,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好像是刮了一阵风。”

“哪有这么强的风?它好像是一列飞驰而过的火车。”

“哈哈,约翰,你的脑子里生出幻觉了吧?广九列车已经好几年没有运行了。”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继续聊赛马。

这时柳侠惠背着柳淑惠已经过了罗湖桥,来到了五里地之外。他解开身上的布带,将大姐放了下来。柳淑惠刚才听他的话,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她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那风刮得比在火车上把头伸出窗外时还要急。她终于相信弟弟确实能够打破短跑的世界纪录了。

柳侠惠按照王素芬在电话里的描述,牵着大姐的手沿着马路走了大约三四里,终于找到了那个破旧的仓库,这里就是那个专门帮人偷渡的蛇头落脚的地方。王素芬说,这个蛇头的真名叫王振华,人称华仔,据说他在干这一行的人当中算是相当有信誉的一个。至于其他的情况,王素芬一无所知。

仓库里黑漆漆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柳侠惠从旅行包里取出一支手电,推开门往里走。柳淑惠很紧张,她牵着弟弟的衣服跟在后面,牙齿不停地打颤。柳侠惠用手电四下里照了一遍,发现有一个角落里的地上铺着帆布,帆布上放着被褥。他在墙边找到了电灯的开关,打开了它。借助于灯光,他看见地上堆着一些空酒瓶。他拿起一个酒瓶仔细看了一下,酒瓶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刚喝过不久的。这说明王振华确实是住在这里的。也许他是个夜猫子,白天睡觉晚上才出去活动吧。

他对大姐说道:“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不在,天亮后他应该会回来的。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临来之前,他们在寡妇家里吃了饭,肚子不怎么饿。

于是他关了灯,拉着柳淑惠靠墙坐在帆布上,将被褥拽过来盖在身上。被褥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味。柳淑惠因为精神极度紧张,很容易疲倦,她两手搂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柳侠惠这些天也在忙碌,主要是操心偷渡的事情。在他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这一步是否走得对也不是没有一点儿疑虑的。但是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得继续走下去。他这么想着,慢慢地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大姐的尖叫声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相貌威猛的男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正对准他的胸口,左手拽着柳淑惠的胳膊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大姐可能因为挣扎,胸前的扣子被扯掉了一颗,能瞥见她衣服里面晃动着的两个大奶子。

“淑惠,你不要动,也不要叫喊。” 柳侠惠镇静对柳淑惠吩咐道。“这位就是华仔吧?” 后面的一句他是用粤语问的。他粤语说得并不好,听起来怪怪的,真正的广东人听了肯定会觉得好笑的。

“你是什么银?”

没想到对方说的是普通话,还带一点儿山东口音,把‘人’字说成了‘银’。

“华仔,或许我该称你为王大哥吧。我姓肖名侠,事先已经委托人跟你联系过了,请求你把我身边这位女士带到美国去,她是我大姐。我的委托人已经向你的同伴支付了一半的费用,另一半等人到了美国后一定照付不误。只是,我这边突然出了一些状况,不得不提前几天把她送了过来。”

王振华盯着柳侠惠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警察,也不像是黑道上混的人。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匕首。

“肖先生,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想改日期就改日期?这是偷渡一个活银,任何疏漏都会坏了大事的!”

“我知道的,王大哥。只是如今我已经把大姐送来了,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我愿意补偿日期的改变给王大哥带来的麻烦。” 说罢,他从旅行包里掏出来一叠崭新的美钞,递给王振华道:“王大哥,这里是一千美元。不论您做出何种安排都行,哪怕是按原来的日期送她去美国也行,只是得麻烦您多照顾她一个星期了。”

“一千美元不够,至少两千。” 华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开口答道。柳侠惠的那个旅行包不大,睡觉时抱在怀里。他刚才用手摸了一下,知道里面装了衣物,估计不会有太多的空间装钱了。

“王大哥,你果然是个痛快人。” 柳侠惠笑道。他又从旅行包里又掏出来一叠美钞来,递了过去。“王大哥,我只求你一件事,请您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我姐的安 …… ”

“住口!我华仔是说话算话的银,不需要你啰嗦!好,你可以走了!” 王振华拿起匕首指着仓库的门对柳侠惠说道。他的口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柳侠惠只好看了一眼大姐,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一个人走出了仓库。接下来,他要从原路返回,三天后再使用公务护照重新进入香港。

柳侠惠没有想到这么突然就跟大姐告别了,心里很不踏实。大姐她落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手里,她会不会出事?王振华看起来像是一个能干的人。只是,偷渡本是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在这一过程中她可能会被转手好几次,她会不会受到黑道人物的侵犯呢?

柳侠惠越想越害怕。是啊,王振华一看就是一个性欲极强的男人。他只是保证把大姐安全地送到美国去,并没有保证他不会趁机占大姐的便宜啊。我怎么能够轻易就相信他了呢?

“Stop!Hands up!”

前面突然传来几声大喊,同时还要枪械的碰撞声。原来柳侠惠只顾担忧大姐的命运,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罗湖桥边上。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看见两个身穿英军制服的士兵,一左一右地端着枪向他一步一步地逼近。

这两个士兵就是在罗湖桥上站岗的约翰和彼得。今晚真是诡异,他们平时要防的是从大陆那边偷渡过来的人,没想到会有人从香港这边往大陆去。这个时辰是不可能有的需要正常过境的人的,真是见了鬼了。

眼前这个人身穿灰色的毛式氏服,手里提着一个旅行包,大约四十来岁(柳侠惠化了妆),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们走到跟前,约翰还是端着枪指着他,彼得伸手夺过了他的旅行包。

突然,约翰的眼前一花,太阳穴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是柳侠惠出手了。他一拳将约翰打懵,抢过他手里的枪,用枪托在他头上又狠狠地砸了一下。彼得扔了旅行包,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枪端平,头上就被柳侠惠砸了一枪托。他们两人全都昏了过去。

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柳侠惠决定了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他必须想办法保证大姐的绝对安全,于是约翰和彼得这两人就成了倒霉蛋。他将两人拖进旁边的树林里,然后转身向那个破仓库的方向飞奔而去。两分钟后,他看见了仓库的灯光。他放慢了步伐,慢慢地接近仓库。

仓库里传出来一阵男人的放肆的笑声,好像不止一个人。柳侠惠的心咯噔一声,悬了起来。他悄悄地移动着,来到了窗户跟前,往里一看。只见整个仓库的灯全都被打开了,将里面照得通明透亮的。仓库里面除了王振华,还有四个男人。为首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浑身都是刺青,裤腰上别着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那匕首像是王振华的。他的两个小喽啰正在把王振华往一根柱子上绑。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喽啰从后面搂住柳淑惠的腰,拿着一块布往她嘴里塞,显然是要防止她叫喊。柳淑惠吓得浑身发抖,王振华看起来倒是比较镇定。

难道是碰上黑吃黑的了?柳侠惠决定先看看再说。这时那个身上有刺青的大汉开始说话了,他说的是粤语,柳侠惠只能听懂个大概。原来他们是来要赌债的,王振华欠了两万港币的债。他看见自己刚交给王振华的两千美元已经到了那个刺青大汉的手里。他还在逼问王振华,要找出更多的钱,王振华则一口咬定再没有其他的钱了。

这时刺青大汉的目光转移到了柳淑惠的身上。他似乎刚发现,这个穿着很普通的女子竟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少妇。他笑着对王振华说道:“华仔,既然你拿不出钱了,那我们只好用你的相好来抵债了。哈哈哈哈。”

王振华说道:“曹哥,这个女的不是我的相好,她是我的客户。你不要动她,她是有来头的人,动了她你会后悔的!”

光膀大汉笑道:“客户?客户怎么跟你睡到一个被窝里去了?”

姓曹的对他的喽罗们嘀咕了几句,他们马上笑嘻嘻地走过去,将柳淑惠按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裤子,不一会儿就将她剥得一丝不挂了。这时一个喽啰举着柳淑惠被脱下来的内裤高兴得大叫起来:“钱!她身上有钱!” 原来他搜出了她内裤里藏着的那一千美元。

姓曹的一把抓过那些钱,一边咧嘴笑着一边开始数了起来。 “哈哈,又是一千美金!”

这时王振华说话了:“曹哥,你既然拿到了三千美元,足够抵我欠的赌债了,请把我们都放了吧。做人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啊。”

“华仔!我可以放了你,但是她不能放。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客户吗?你去通知她的亲人,再拿两千美金来赎人。不过,她若是愿意陪陪我们弟兄们,不给钱也行。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喽啰都跟着大笑起来。

柳侠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拾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抬腿咚的一声踢开了门闯了进去。姓曹的刚转过身来,就被石头砸到了脸上。那石头足有十来斤重,他被砸得血流满面,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三个小喽啰见了,不知所措。柳侠惠重新拾起那块石头,如法炮制,很快就将他们全部砸翻在地上。王振华惊呆了,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辣的人。

柳侠惠替柳淑惠取出嘴里的布,穿好衣服,将手枪和匕首都收进自己的旅行包里,然后又把那三千美元都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连带把这几个歹徒身上的钱也全都搜了出来,共有七八百港币。此时的王振华还被绑在柱子上,他想说话,却又羞愧的说不出口来。姓曹的带人闯进来时,他正在睡觉,被他们从被窝里给拖了出来,他的匕首自然也被他们缴了去。

柳侠惠把大姐搂在怀里,转身用冷冰冰的口气问王振华道:“华仔,听姓曹的说,你把我大姐给睡了?”

“啊,没,没有!” 王振华答道,他的语气里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柳侠惠时的自信和嚣张。“我是看着天气太冷,才让她和我盖一床被子取暖的,不信你问她自己!” 他红着脸解释道。

柳侠惠用眼神询问大姐,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姐红着脸低着头,轻声道:“是的。”

“这么说来,若是她不愿意跟你盖一床被子,就得挨一夜的冻了?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啊 …… 我不是 …… 对不起,肖先生。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

柳侠惠想了一下,替他松了绑。王振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他道:“谢谢肖先生的救命之恩。我姓王的今后唯先生之命是从,如若失言,天诛地灭!” 说罢他给柳侠惠磕了两个头。

王振华一边磕头一边在心里叫道:“好险啊。” 他是个性欲旺盛的男人,哪能不觊觎柳淑惠这样的美色?当然,他不会去强奸她,那不是他的风格。依他往日的经验,在这种情形下,一般的女人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这么说来,姓曹的和他手下的到来倒是救了他一命。

“你起来吧。” 柳侠惠把他叫了起来,问道:“你实话告诉我,还需要多少天才能把我大姐送走?”

“明天,明天夜里我就能把她送上一艘开往美国的货轮。我亲叔叔在那艘轮船上当大副,可以把她带进美国。这一路上的人他全都熟悉,你事先支付的那一半费已经用来打点他们了,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好!” 柳侠惠道:“那我就将大姐交给你了。你刚才也看见我的手段了,若是她受到任何伤害,我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和你叔叔的!”

说罢,他又把那两千美元塞到王振华的手里。剩下一千美元他觉得还是让大姐带着的好,不过他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了。于是当着王振华的面,他解开了柳淑惠的裤带,将她的内裤脱了下来,把那一千美元放进了她内裤的口袋里后再帮她重新穿上。

他回头对王振华说道:“她这里的一千美元,若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取出来用。” 王振华急忙点头道:“好的,好的。萧先生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肖女士,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你有车吗?” 柳侠惠想,若是那两个英军士兵醒过来或者被人发现,英军肯定会在这附近搞大搜捕的。

“有,不过是一辆破车,容易坏。哦,对了,姓曹的也是开车来的,他的车很高级,我们可以开他的车走。”

他们三人走出了仓库,坐上车离开了。

第85节:香港

柳侠惠到达香港市区后就跟王振华和柳淑惠分手了。他身上只剩下一张50美元的钞票和一些硬币,再加上从那几个黑帮分子身上搜出来的七百多港币。此时港币的汇率没有跟美元挂钩,兑换率大约是5港币兑换1美元。他在一条拥挤不堪的街道里找了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旅馆先住下,因为这里便宜,每天只收150港币。旅馆的老板娘大概认定他是刚刚从大陆偷渡过来的(确实也像),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他已经决定不回广州了,就在这里等几天,等赵政宏带着其他的团员们前来香港与他会合。旅馆的房间很小,但是还算干净,有单独的浴室厕所。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便倒头大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的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洗漱后就走出了旅馆去街上吃东西。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看着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知道那是为什么。洗澡时他把脸上化的妆洗去了,一下子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英俊得不像话的小伙子,谁见了也得吃惊啊。当然,‘英俊得不像话’只是他的意淫,不一定是老板娘的真实想法。

这时的香港跟改革开放后的广州有点像,街上熙熙攘攘,有很多小吃摊。他在一个小店铺门口摆放的一张桌子旁坐下,要了两个肉包和一大碗鱼片粥,一边吃一边观看街景。这里大概属于香港的贫民区,各类人都有,年轻一代里女的袒胸露乳(当然,只是稍露乳沟),男的大背头喇叭裤,一看就是大陆人眼里的典型的‘资本主义社会’。

他注意到了桌子上有一份别的客人留下来的香港时报。拿起来一看,头版上面赫然登着一件凶杀案的的详细报道,还附有一幅正在被通缉的嫌疑犯的画像。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幅画像有些眼熟,便拿起报纸仔细读了起来。他越读越吃惊:额滴个天哪,原来这起凶杀案就发生在昨晚,地点在罗湖桥靠香港一边。嫌犯估计是从大陆偷渡过来的,死者是一个姓曹的黑帮小头目,专门替人讨债。同时还有两名守卫罗湖桥的英军士兵被嫌犯打晕。另有一名重伤者也是黑帮分子,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嫌犯大约四十余岁,他的模样是根据那两个英军士兵的描述画下来的,据他们说,嫌犯似乎是精通中国武术的高手,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报道中没有提到另外还有两个黑帮喽啰,也没有提到王振华和柳淑惠。柳侠惠估计,那两个黑帮分子的伤势 不重,醒来后就逃走了,没有被警察逮住。

柳侠惠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好险啊。小旅馆的老板娘大概也看到了报纸。幸亏他洗澡时洗去了化妆,让她觉得自己昨晚是看花了眼,不然她可能会打电话向警察举报他了。这么看来,他不应该再回那个小旅馆了,至少白天不能回去。他随身带着护照和其他证件,旅行包还留在旅馆的房间里,那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并没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他先去了一家美国花旗银行在香港的分行,向那里的员工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王素芬早已为他在花旗银行开了个人账户,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取款机,取款只能在柜台办理。尽管他穿着土气,但是他的证件齐全,而且办事的女员工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也在电视上多次看到过他,因此他顺利地取出了八千美金。他将其中的一半兑换成了港币,此外还购买了价值一万美元的旅行支票。

他怀里揣着这些钱和支票逛了不少高档的服装店,将自己的全身换了个样儿,顺带还买了几套休闲衣服,全装进一个新买的皮箱里。那些服装店的员工们的眼神从鄙夷,到惊讶,再到羡慕,颇有点儿像九十年代的好莱坞的大片《风月俏佳人》(Pretty Woman)中的情节。接下来他提着皮箱走进了一家看起来很有档次的酒店,名叫万华酒店。万华酒店的值班经理几乎立刻就认出了他,赶紧叫来服务员,将他安置进了一个豪华的房间,还拍胸脯保证给他本店最为优惠的待遇。

天黑后,柳侠惠躺在床上觉得有些不放心。他还欠了那家小旅馆老板娘的房钱没给呢,要是她见他没有回去而报了警,那就不好办了。万一警察将他和凶杀案联系起来,很可能会把他的旅行包拿走交起给警犬去闻,然后带着警犬顺藤摸瓜地找到他。

柳侠惠换上了一身休闲服装,从镜子里看,他现在跟大街上的本地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他又走回到了那间小旅馆的外面,站在街对面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他径直走了进去。他用钥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动手把他留下来的东西都塞进原来的那个旅行包里。

这时门被敲响了,是老板娘。当她看见柳侠惠像是马上要离开时,很吃惊。柳侠惠不等她开口,马上递给了她300港币,说这是自己两天的房钱。然后他不去理会老板娘失望的眼神,提起旅行包走了旅馆。

到了外面他才回味过来:老板娘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身材凹凸有致,刚才她跟他说话时称他为‘靓仔’,还面带羞色。“莫非她看中了我这个大陆来偷渡客,想跟我发展亲密关系?”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因为现在是半夜里,他几乎是刚回旅馆她就跟来了,可见她已经等他等了很久了。他觉得有些好笑,不禁想起了后世的那些搞笑视频里常听到的一句名言:“我这该死的颜值啊。”

他走了不远,发现路边停着一辆装得半满的垃圾车。这时已经快到半夜了,周围没有其他人。他顺手将拿着的旅行包扔了进去,然后朝万华酒店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香港还处在经济飞速发展的初级阶段,社会秩序并不是太好。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廉政公署与警察部门发生了矛盾,导致警员消极怠工,香港的治安状况出现了滑坡,刑事罪案有所增加。柳侠惠无心欣赏香港的夜市,只想着先回万华酒店去好好地睡一大觉。

可是他不想惹事,事情却偏偏找上了他。他转过一条街后,他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女人的喊叫和争吵的声音。因为正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他又不想掉头绕路,于是便径直走了过去。他终于看清了,一对青年男女被三个流氓混混拦住,混混们似乎在搜他们的身。他们说话太快了,粗通粤语的柳侠惠根本就听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碰上抢劫案了。那个男的正被其中的一个混混拳打脚踢,他不敢反抗,被打得嗷嗷直叫。一个小个子的混混一只手搂住了那女人的腰部,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乱摸。

这时那女人的看见了向这边走过来的柳侠惠,拼命地向他喊救命。剩下那个混混见了,骂骂咧咧地向柳侠惠迎了上来。他是三人中个子最大的,手里还握着一把亮闪闪的匕首。

后世的中国人大都被香港发行的警匪片给误导了。香港的枪支管制其实很严格,根本就不可能发生那么多的枪战。柳侠惠觉得凭自己的身手,要枪也没什么用,他早就把从姓曹的手里夺过来的枪连带王振华的匕首都扔到荒山野岭里了。

他本来没有打算管闲事。可是那个大个子混混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他不得不应战。他飞起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裤裆里。那家伙只是个子大,并没有练过什么神奇的功夫,即使练了,也挡不住柳侠惠的超能啊。只听得一声惨叫,他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两手捂住鸡巴不停地抽搐着。另外两个小混混见了,吓得撒腿就跑,不一会儿就跑远了。柳侠惠正要向一男一女两个受害人问话,却发现他们两人也跑了,是向另一个方向跑的。

柳侠惠在他们的背后喊了几声,他们好像没有听见,当然也没有停下来。不一会儿,就跑得看不见人影儿了。他懒得去追他们,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过这样的事情呢。他回过头来,发现那个大个子混混已经挣扎起来,正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跑去。他没有兴趣再去抓他,反正那一对男女也安全了,就由着他去了。

柳侠惠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地上有一个女士用的十分精致的小皮包,估计是那个女人的。拾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大约一千多港币的钞票,一支口红和几件他不熟悉的东西。看来那个小个子的混混只顾调戏猥亵她,后来又狼狈逃跑,连抢来的包也扔了。

他又翻了翻,找出来一个塑料牌,上面印着‘广鸿发贸易公司慈善义演特邀明星’的字样,另外还有一封精致的邀请信,信是写给‘尊敬的汪女士’的,是邀请她去参加广鸿发贸易公司举办的义演。看来这女人是演艺圈的,或许在香港还有一定的名气。那个男的说不定是她的绯闻对象,不然他们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呢?他当时只觉得她的身段特别迷人,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两天后,赵政宏带着其他访问团的成员们到达香港了。柳侠惠去跟他们碰了头,当然也见到了他的老相好陈玉姑。不过陈玉姑已为人妇,他不准备再去打扰她平静安稳的生活。于是他克制住了心中的激动,很有礼貌地和她握手致意。因为有很多人在场,他们彼此间只能用眼神交流一下思念之情。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就在万华酒店旁边的一条街上,不过远不如万华酒店豪华。

赵政宏见柳侠惠穿着一身名贵的西装,而且还住在豪华的万华酒店里,心里吃了一惊。他不禁担心起来:“小柳同志他会不会犯了错误,被香港的资产阶级拉拢过去了?” 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了上次访美的教训,觉得还是闭嘴什么也不说的为好。柳侠惠这人身上有太多旁人看不清的东西,他记得在美国时,那个姓王的富豪千金就跟他亲密无间,为他前后张罗的,忙个不停。可她是有夫之妇啊,他们怎么能这么不顾嫌疑呢?真是让人费解。这一次出发之前上级领导还亲口嘱咐他,凡是重要的事情必需征询柳侠惠同志的意见,不要自作主张。也就是说,柳侠惠才是访问团的真正领导,他赵政宏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团长。

国务院早就跟香港的亲中国的那些团体打了招呼,访问团刚到就有许多民间团体和组织的人来酒店拜访他们。柳侠惠借口自己要忙着跟美国方面联系,没有去跟这些人见面。可是到了第二天晚上,赵政宏就愁眉苦脸地到万华酒店来找他了。

原来亲中国的大公报上登了一篇报道,说100米短跑纪录的保持者,世界体育届的大名人柳侠惠将随一个中国政府的代表团途径香港去美国加拿大访问,并与国际奥委会商谈中国参加第二十一届奥运会的事宜。很多亲中国的香港市民看了这个报道后,都指名道姓要见柳侠惠,香港的那些娱乐媒体的记者们更是日夜守候在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外盯着。因为柳侠惠一直没有露面,一则谣传不胫而走,说柳侠惠先生如今身患重病,这一次他是来香港治疗的。赵政宏无论怎么解释那些记者们都不信。 这还不算热闹,一家反共媒体更是报道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独家消息,说柳侠惠曾经被中共高层派往越南南方与美国军方谈判,促成了一次中美之间的秘密的俘虏交换。这下子那些住香港的西方媒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纷纷派记者找到中国访问团,要求面见柳侠惠先生,让他亲口证实或者否认这一报道。

赵政宏被这一消息惊呆了。如果这件事属实,那可是新中国外交史上的一件大事啊。他不敢答应记者们的要求,更不敢做出任何表态。他打长途电话请示了国务院,请求上级给予明确指示。得到的答复却是,授权柳侠惠同志自行处理这一事件,其他的人不得参与。

柳侠惠觉得,他去越南与美国人谈判交换俘虏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美国人故意泄露出来的。若是他予以证实,那就意味着原来达成的保密约定解除了,这件事就会被完全公之于世。这当然会对中美关系和中越关系产生难以预测的影响。他决定对西方媒体的询问不予答复,太祖和总理恐怕也是这个的意思。不然的话,他会得到更为详尽的指示的。

不过,他不能再躲起来不见人了。第二天,在香港左翼团体的安排下,赵政宏和访问团的全体成员与各界人士搞了一个大型的见面会。柳侠惠拿着话筒站在台上担任主持人,向大家宣布了中国将在两年后重返奥运会的好消息。香港的商界人士和普通市民们早已得知,中国还将派遣一个民间武术团去蒙特利尔的奥运会上表演中国的传统武术,弘扬中华文化。这个武术团将由海外的爱国华人们出资赞助。

见面会开得非常热闹,柳侠惠和全体团员们一起为大家演唱了他作词作曲的爱国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这首歌在大陆已经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了,但是在香港却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次见面会拒绝了其他媒体的采访,在场的只有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记者。会后新华社的记者将拍摄下来的见面会片段,特别是他们合唱《今天是你的生日》的镜头送到几家主要电台和电视台播出,立刻引起了轰动,一时间香港的大街小巷都能听到这首歌的旋律。

许多香港市民纷纷解囊,给中国的民间武术表演团捐钱。代表团团长赵政宏宣布,为了感谢香港民众的热情支持,凡是捐了款的人都可以和世界纪录保持者柳侠惠先生单独见面,并合影留念。这其实是柳侠惠谋划的募捐手段。虽然见面的时间被限制在短短的1分钟,前来捐款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柳侠惠白天化妆进入访问团下榻的芙蓉酒店,去见赵团长为他安排好了的捐款人,晚上则化妆出来,回到他自己住的万华酒店休息。他已经叮嘱过万华酒店的老板,让他约束酒店的员工们,暂时不能泄露自己住在万华酒店的消息。

这几天他见过的那些人,简直可以编成后世的港澳台名人录了。比如一家本地报纸的老板金雍先生(武侠小说的宗师级人物),澳门的赌王,还有那个专门用言情小说祸害清纯少女的台湾女作家,都是来见过他的人。甚至后世的首任香港特首也在其中,不过他此时还不到四十岁,只是一个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名气。为了见柳侠惠他一次就捐出了好几万港币。

赵政宏有些担心地问柳侠惠:“这几天我们募集的捐款已经超过五百万港币了,换成美元也有一百多万了,足够支持一个大型民间武术表演团的费用了。那我们这个访问团是不是没有必要再去美国加拿大访问了?剩下的事情只需你一个人去跟国际奥委会协商就行了。另外,这捐款的人当中有不少是台湾的,我担心回去后会不会有人说我们的政治立场有问题。”

柳侠惠答道:“那怎么行?一百万美元够做什么的?美国还有那么多爱国华侨们准备支持我国重回奥运会的壮举呢,我们不去岂不是令他们失望?” 他心里想的是:区区一百万美元,对于唐山大地震造成的损失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啊。

“台湾人也是中国人,他们也有爱国爱民族的权利嘛。赵团长,你就放心吧。我这一次得到了主席和总理的支持,他们叫我放心大胆地去干。绝不会有人来攻击我们的立场不坚定的。”

柳侠惠这话要是搁从前,赵政宏是不会相信的。但是,他现在不得不信,因为已经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柳侠惠也不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穿,因为他知道,太祖和周公都活不了多久了。他要做的就是筹集尽可能多的资金,等到唐山大地震发生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他也曾考虑过去提醒中国的有关部门,让他们对可能发生的特大地震做好准备。但是,在这个时代,那么做必然是白费力气,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哪怕他说出自己是从后世穿越回来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的。

这天柳侠惠累了一整天,见了两百多个捐款者。他一直微笑,笑得脸都僵了,腰背也酸痛得不行了。好在要办事情都办完了,明天下午他们就要启程飞往旧金山了。他现在也顾不得吃饭,只想回到万华酒店,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好好地睡一觉。他刚准备走,赵政宏就陪着一个女人进来了。

“小柳啊,真对不起。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可是这位汪女士你还是的见一下的好,她是段先生介绍来的。” 他说的段先生,是香港亲中势力的头面人物,这些天一直在给他们帮忙,因此赵团长不能不买他的面子,答应给柳侠惠引见这位汪女士。

“柳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汪女士看起来才二十五六岁,长得虽不是国色天香,却极有气质,她的举止带有一股明星的气质,让人猜想她是一位专业演员。她的国语说的不是很标准,但是声音悦耳动听,极具感染力。柳侠惠和她握了握手,请她在沙发上坐下来。

当汪女士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柳侠惠大吃一惊,原来她就是后世香港演艺界的顶级大牌汪鸣泉。她从七十年代末就雄霸香港的影视歌坛,持续了二十多年,拍了无数的电影和电视剧作品,还发行了许多唱片。她的作品中有不少经典,在港澳台和大陆都拥有数不清的狂热的粉丝。在政治上,她偏向于亲中国的阵营,后来甚至担任过全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过,此时的她还远没有那么知名。她主持过一些节目还拍了几部不是很火的电影。但是她的潜力很大,在演艺界的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

“汪女士,很高兴能认识您这么出色的文艺工作者。” 柳侠惠用真诚的口气对她说道。

在后世柳侠惠并不是一个追星族。他因为出国太早,当时香港的影视歌曲还没有大规模地进入大陆,因此汪鸣泉拍的那些电影电视剧他一概都没有看过。只不过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了她为电视剧《京华春梦》演唱的主题曲,立刻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说实在的,他一直觉得她是香港的女演员中最有气质的,也是最性感的。

“啊?柳先生也知道我?那真是太荣幸了!” 汪鸣泉对柳侠惠的热情很是吃惊。他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陆来的年轻人,应该没有机会看过听过她的作品吧。“柳先生,你叫我丽萨吧。” 丽萨是她的英文名。

“我看,我还是叫你汪姐吧。你可以叫我小侠,或者叫我布鲁斯也行。”

汪鸣泉笑着点头答应,颇有后世的娱乐界大姐之风度。柳侠惠和她愉快地交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汪鸣泉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这么推崇她唱的歌呢?她虽然已经出过了几张唱片,但是即便在香港她也不能算是大牌明显啊。他是从哪里了解到她的呢?当然,她就算是有些疑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要说欣赏,她倒是很欣赏柳侠惠作词作曲的那首《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个大陆来的年轻人可真是多才多艺啊。可惜的是,她至今还没有演唱过国语歌。

末了柳侠惠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汪鸣泉抱歉地说,她是跟一位朋友一起来的。柳侠惠猜想,那人肯定是她的男朋友了,就没有再坚持。

第86节:音乐奇才和性感明星

汪鸣泉离开后,柳侠惠忍不住来到窗前,往下面的街道张望。不一会儿,他看见汪鸣泉在一位男士的陪同下,从酒店的大门里走了出来。不过,他们之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正在争吵。只是他在第8层楼上,不可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柳侠惠的眼睛一亮,认出了她身边的那位男士。前几天晚上他离开原来住的那家小旅馆后,在附近的一条街道上撞见三个流氓混混打劫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男的他看得比较清楚,就是汪鸣泉身旁的男伴!这么说来,那女的肯定就是汪鸣泉本人了。难怪刚才见面时,他总觉得她的身材有些眼熟呢。那天晚上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身段特别性感迷人。对了,他还捡到了她丢下的包,里面还有一千多港币呢。趁她还没走远,应该把她叫住,将包还给她。柳侠惠急忙走出了房间,他不耐烦等电梯,而是进了楼梯间,沿着楼梯往下飞奔而去。

等他出了酒店的大门时,那个男的已经离开了,汪鸣泉正一个人往远处走去。从后面看,她的肩膀在微微地耸动,像是在哭泣。一贯怜香惜玉的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他开口叫道:“汪姐,请等一下!”

汪鸣泉回头见是柳侠惠在叫他,心里很吃惊,呆呆地看着他,忘了去擦眼泪。等他走近了,她才取出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对他说道:“是你啊,布鲁斯。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柳侠惠当然不会再提她男朋友的事,以免她更加伤心。他向她解释了那天晚上捡到她的皮包的事,说自己马上可以陪她去万华酒店,把她的包还给她。

“啊?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把那个几个混混打走的?”

“嘿嘿,是的。只是当时你很快离开了,因为天黑,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今天一见面我就觉得你很眼熟。直到刚才我才想起来,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就是你啊。”

柳侠惠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趁机将她猛夸了一通。汪鸣泉觉得很不好意思,那天晚上她对恩人连‘谢谢’都没有说一声就跑了。当然,这得怪她的男朋友。他说这个救她的人也不像是好人,很可能跟黑帮的人是一伙的。不然,他为什么敢一个人就上来管闲事?当时她也没有多想,就被他拉着一起跑了。

她诚恳地向他道了谢,然后和他一起去万华酒店取她的包。到了酒店门口,汪鸣泉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如今她在演艺届已经初露头角,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要是有八卦记者看到她跟一个陌生男人进了酒店,说不定第二天就会在报纸的花边新闻里读到她的绯闻报道。

柳侠惠还不知道,他自己正是她刚才跟男朋友吵架的原因。她男朋友准备和她一起过一个浪漫的周末,可是她偏要先来见一见这位大陆来的柳侠惠先生,因为她听一个朋友说了柳侠惠是写歌的天才。她觉得自己以后有跟他合作的可能,所以想先见他一面,算是铺路吧。她男朋友心里很是嫉妒,但还是陪着她来了。谁知道说好了的最多只需五分钟,她竟然和那个大陆客密谈了一个多小时。她一出来他就跟她发火了,冲口说出了一些绝情的狠话,让她很是伤心。

汪鸣泉心里有顾虑,不太愿意去柳侠惠的房间。可是,她又不想让他因此产生不快,那天晚上的事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他了。于是她把心一横,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柳侠惠本身就是个大名人,她又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她刚进酒店就注意到,有几个酒店员工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柳侠惠的房间是整个酒店里最好的。汪鸣泉现在赚的钱不多,她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么豪华的房间呢。她对这个布鲁斯柳的好奇心不由得更重了。他是从大陆来的,大陆人不是都很穷很革命的么?他怎么可能享受这么奢侈的生活呢?她很懂礼貌,不会贸然去打听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柳侠惠趁汪鸣泉去洗手间的时机拿起电话,告诉酒店的前台,让给他送最好的晚餐到房间里来,越快越好。他也弄不清楚对方给出的几个选项有什么区别,只是挑了最贵的那一种。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后,他就把她的那个女式皮包还给了她。她当然不好意思拿过包就走人,而是坐在沙发上陪他聊了一会儿。

让她欣喜的是,柳侠惠很健谈,而且知识面非常广。他对香港社会似乎很了解,说出了不少独到的见解。总之,他一点儿也不像刚从大陆过来的没见过世面的人。除了谈吐,他的穿着打扮也很不俗,他的那身西装一看就价值不菲,让她惊讶不已。

她心里渐渐地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柳侠惠也是一样。眼前的这个熟女正式他喜欢的类型,既端庄稳重又柔媚多情,浑身散发出性感迷人的气息。而且她此时还不太出名,完全没有后世的那种大牌明星的脾气。他暗道: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最好今晚将她拿下!

这时有人敲门了,柳侠惠起身去开了门。进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她用一个手推车推来了香气扑鼻的丰盛的晚餐。柳侠惠诚恳地邀请汪鸣泉一起共进晚餐。汪鸣泉原来是准备和男朋友一起吃晚饭的,她的肚子也早饿了,于是就没有再推辞。

晚餐非常丰盛,很多菜他都叫不出名字来,酒店经理赠送的那瓶红葡萄酒也很不错。柳侠惠的心思却完全没有在饭菜上面,他关注的只是眼前的这个气质美人儿,给她倒酒,讲笑话,甚至连他拿手的杂技都使出来了。她被他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

汪鸣泉对他的心思当然是一清二楚的,她很是得意。其实她此时是有老公的,只是夫妻关系不太好,没有住在一起。她新交的男朋友是一个大富豪的独生子,家财上亿。他别的都好,就是嫉妒心强,对她从事演艺事业很不赞成。可是,她自己却非常喜爱这个行业,要她退出是不可能的。最近以来,她常常在考虑,是不是要赶快跟他结束这段恋情。

他们这一顿饭竟然吃了两个钟头。“是离开的时候了。” 汪鸣泉心想。她不是不敢和柳侠惠走出那一步,而是觉得时机不太成熟。她知道,要是太容易让男人得手,他们是不会珍惜的。说实话,她生活在演艺圈里,整天都有各方面优秀的男人围着她打转,想不被诱惑是很不容易的。她以前和丈夫关系好的时候也出过两次轨,一次是跟导演,另一次是跟一个英俊的男演员,可以说她是一个这方面的经验非常丰富的女人了。

她想跟他告辞,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难以说出口。她似乎有一种直觉,今晚是她的一个机会,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难说了。柳侠惠见她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猜到她心里很纠结,于是就岔开话题,问她最近拍了什么电影电视。

汪鸣泉说她正在拍一部电视剧,名字叫《万水千山总是情》,是以三十年代的中国为背景的一部爱国影片。柳侠惠听了,觉得有些奇怪。在后世他错过了很多香港的电影和电视剧,其中就包括这部《万水千山总是情》。可是,汪鸣泉为这部电视剧唱的插曲太好听了,喜欢的人非常多。他是听了不少人的赞美后才去看了几段视频的。故事情节他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汪鸣泉性感的声音却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中。他清楚地记得,这部电视剧应该是八十年代初才拍出来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汪姐,这部电视剧有插曲吗?不知怎么的,我特别喜欢香港电视剧中的粤语插曲。”

“插曲当然不能少了,主题歌还是我亲自唱的。只是这首歌的作曲比较一般,我唱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导演对此也不甚满意。”

柳侠惠听了,心中一阵狂喜。这么说,她唱的主题歌很可能不是后世的那一首经典名曲,他马上想到了要利用这个好机会。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啊,老子的运气凭什么会这么好,这还有天理吗?

“汪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把这首歌给我唱一遍吗?你知道,我是最喜欢听你用粤语演唱的。”

汪鸣泉当然无法拒绝了。于是她轻启朱唇,将插曲《万水千山总是情》给柳侠惠唱了一遍。唱完之后,她见柳侠惠的表情有些奇怪,便问他道:“布鲁斯,我是不是唱得不好啊?我怎么见你好像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似的?”

“哪里哪里,我就是喜欢听汪姐的声音。”

汪鸣泉白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柳侠惠心里乐坏了。他能不高兴吗?这首插曲的歌词跟后世里的一模一样,但是曲调完全不同,虽然也不是很糟糕,但是绝对比不上原来那个姓顾的大师的手笔。他不禁盯着她性感的身体,色色地想:“俗话说‘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看来我今天就是不想剽窃也不行了。”

“汪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布鲁斯,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见外了?有什么话,跟姐姐我直说吧。”

汪鸣泉边说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来自心仪的美人的这么一个随意的动作,竟让柳侠惠心动不已。他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口道:“汪姐,刚才听了你唱的插曲,我觉得你唱得很好,歌词也写得特棒,只是这曲调虽然也不错,但是和歌词不太搭配。我原来创作过一首小调,还没有想好歌词。我觉得你刚才唱的歌词就非常合适我作的曲,我想试一试用刚才的歌词配上我的曲子,说不定比原来的更好呢。”

汪鸣泉此时已经做好了听柳侠惠向她表白的准备。她当然不会立刻答应他,只是在考虑该怎么婉言谢绝才不会搞僵了关系,没想到他竟然是要改换她演的电视剧的插曲!“难道他并没有看上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部电视剧快拍完了,这个时候改变已经配好的插曲,导演那里就难以通过。再说,原来的歌词和柳侠惠的乐曲是分开创作的,怎么可能一下子融合得天衣无缝?这时她想起了她朋友说的话:这个柳侠惠是不出世的音乐奇才,将来的前途不可估量,你最好趁早跟他搭上关系。她想:既然如此,不妨让他试试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音乐奇才!

柳侠惠凭着记忆在汪鸣泉跟前用粤语唱起了那首风迷后世无数听众的《万水千山总是情》。他的粤语不怎么过关,很多地方吐词咬字都成问题,但是这在汪鸣泉看来恰好印证了他作的曲确实是跟这部电视剧无关。他唱完以后,发现汪鸣泉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满含着泪水。他伸手推了她一把她才清醒过来。

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布鲁斯,我爱你!”

柳侠惠万万没有想到,他等到了汪鸣泉的表白!刚才他推她一把的时候没有把握好,手掌按到了她的乳房上,心里正担心着她的责怪呢!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能错过?他伸开两臂,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说道:“汪姐,我也爱你,从一见面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说罢他们就热吻在一起了。

“我爱你,布鲁斯!” 汪鸣泉竟然还是那一句话,而且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

这时柳侠惠已经将禄山之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温柔而且有力地揉捏着她胸前的那一对玉乳。汪鸣泉满脸通红地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声销魂的呻吟。他又解开了她的裤带,去抚摸她光滑紧致的屁股。很快,她的下面就湿得一塌糊涂了。他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放到大床上,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她的衣服裤子,同时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汪鸣泉第一次看到了他浑身的肌肉,这才想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世界100米和200米短跑纪录创造者。当然,布鲁斯柳不是布鲁斯李,他的体脂率还没有低到变态的程度,这样看起来反倒更为性感一些。就听得‘扑哧’一声响,他硬邦邦的鸡巴已经捅进了她的骚屄之中。柳侠惠毫不客气地用力耸动着身体,‘啪啪啪’,就像打桩机一样。不一会儿,她就被插的大叫起来。她叫床时用的是粤语,柳侠惠基本上听不懂,只听懂了一个词:‘老母’,应该是在叫妈吧。

这一夜,汪鸣泉是在他的房间里度过的。他们一共做了三次。间歇时他们互诉衷情,增进了彼此的了解。柳侠惠向她坦白了自己与众多的女人的纠葛(当然没有提她们的身份和名字),汪鸣泉也说了自己的婚姻状况和现任男朋友,她甚至提到了曾经被导演和制片潜规则的那些陈年旧事。

他们两个哪里知道,汪鸣泉的男朋友并没有走远。他当时就后悔了,返身来找她,正巧碰见她和一个男人肩并肩进了万华酒店。他一个人在外面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后半夜也没有看见她出来。他只好离开了,边走边诅咒着这个让他爱得发狂的无情的婊子。
贴主:宋太祖老赵于2022_12_25 8:34:13编辑